第(3/3)页 卧女峰这地方白日里美幻之极,奇峰嶙峋,绿水青山,相互辉映,兽鸣鸟啼,醉荡芳心。 但黑夜里是不辩风景的,武赢天出来都是夜里,所以这地方来过几次都不查风景,更不知道这里会吸引游客驻留。 男版美人鱼今天很高兴,因为“她”逮到了两条味道出众的奇额墨头鱼,而且每条都不少于两斤,管够吃个大饱。 很快,火燃了起来,嘶嘶的烤鱼声与淡淡的香味一起搅闹着肚子。 “女孩”自话:“还好要了个打火机,这个再用几次就没气了。” 自打天黑后,赵政他们三人就在山边兴致盎然地翘首以盼,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话也嗑没了,因为聊不动。腿也哆嗦了,因为站得太久。 “哎呀不行了,眼皮已经罢工,我要睡觉去,肖鹭洋你这混帐!等明天我再收拾你。”于文轩拉开帐篷懒懒地钻了进去,再没出来,除了鼾声。 四个小时…… 五个小时…… 六个小时…… “唉!真困,这女儿国的女婿还是你来当吧。大帅哥,我也要撤了,拜拜……” 肖鹭洋摇摇晃晃而去,他也歇菜了。 就在肖鹭洋溜进帐篷的一刹那,河边的火光腾地亮了。其实赵政也困得不行,早就扶着树干打盹呢,肖鹭洋走的时候他连眼皮都没睁。 对于这种碰运气的等待是很无聊的,守株待兔哪这么容易?眼皮忽张一下又合上,赵政自嘲:“嗯……连做梦都是梦见火光,疯了。” 他随后一想:“唉……都睡了,我也睡吧,不然明天连路都走不动,还会被人数落成为了女人连觉都不睡的色狼。” 赵政朦胧地半睁眼转身准备离去,他猛地回头睁大眼睛,心神为之一震:“不是梦,真有火光!会是她吗?” “她……” 赵政无心地喊出一个字就悔了,于是紧急收哑,然后回头观看帐篷,里面的两人已经酣睡。 他静下细细一想,还是不叫为好,男女之约不适宜与他人共享。自己悄悄下去,希望生火的人没变,还是她。 为了避免惊动兄弟,赵政轻步走出很长一段距离方才打亮电筒。走了一段,怕被生火之人提前发现而另生枝节,他把电筒下垂指地,将光线稳定在脚下,寻着白日看好的路径行走。 尽管赵政极其小心谨慎,可还是在百米之外就被武赢天发现了其自认为人不知鬼不觉的行踪。 “又有人!听脚步声很像赵政的,怎么是一个人,另外两个呢?” “咋回事?我换了地方还是遇见他。莫非是命运安排我替代师父她老人家来与这个人相会?既是如此,那我就再见他一次。” 低声自话一阵后,武赢天运功对人喊道:“赵政,出来吧,既然来相见,就别躲躲藏藏的。” 这一声传得很远,劲道十足却薄而飘,如刀剑一般犀利,煞音穿透浓密的林木,玄玄地直接刺到赵政的耳朵里。 赵政觉得脑袋嗡响,吓得一个趔趄,几乎摔倒。 “果然是赢溪!黑夜茫茫的,她怎么知道是我?就如弟兄们说的……难道她真的不是人!” 心跳加速,脚步加速,思想也加速!赵政确实有种莫名的害怕,他拳捏着汗,壮胆横心过来。 武赢天见到来人果然是赵政,笑了。赵政第一次见姑娘笑,那恒敛千金的笑容百媚丛生,撩得他寒散暖起,不再害怕。 “赢溪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真好!” 赵政说着就快步迎香而至,他围火而坐,位置依旧是面对面。 “来……尝尝,这鱼的味道远胜昨天的。” 武赢天将烤好的奇额墨头鱼伸手一送。 “嚯……好大的鱼,看这品种还很特殊,我真有口福,谢谢!” 赵政站起来接下,目光与对方交织了一下,感觉善意绵绵,顿时心神大爽。 待对方一坐下,武赢天便道:“换了地方还是遇见你,我们之间很有缘。我想问问,对于周围的这片地域,你有什么感觉?” 赵政讨好地用对方可能爱听的话语回:“似曾相识,好像有几千年的缘分。不只是地方,还有人。我们萍水相逢两次,怕是上天安排的机缘。我觉得我这次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冥冥之中似乎就是专程寻访故人的。” 赵政只不过是不着边际的随意一说,却让武赢天的思绪扬风起浪:“什么?难道他真是师父的故人!那我要如何做才能让师父的在天之灵称心?眼前这景象,怕是师父要我替她来完成心愿……” 见姑娘仿佛在垂目沉思,赵政以为又要像昨日一样冷场,他边吃鱼边转动脑子,想到既然已经胡口扯了几千年那么遥远,自己的名字又恰巧与秦始皇相同,何不就此开开玩笑? 思于此,于是他继续起话:“赢溪,我有一种异常强烈的感觉,或许自己是转世的秦始皇。而你,是我身边一位非常熟悉、非常喜欢的人。” 武赢天不知是玩笑,“她”触声震惊,柳眉上挑,“你……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赵政见她脸色大变,自己也慌了神,以为玩笑开过了头。因为他的说法很明显是将对方归结成自己前世的女人,除非是恋人关系,否则此话在言语上就具有侮辱的味道。 “对不起,我……” 赵政赶紧道歉,他准备好的台词是:对不起,我只是想开个玩笑解解闷,千万别往心里去。 但武赢天没等他说完就激动地抢了话,而且还是替她的师父说:“可是我已经死了!你能见到的,只是一堆白骨。” “呃啊……” 赵政大叫一声,莫名地与火堆和石头一起飞出几米远,然后倒地不动。 “赵政,你怎么了?” 武赢天一个跃身赶紧上前查看,探得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很正常,才略微宽心地喊,“赵政,赵政你醒醒……” 武赢天哪里知道,“她”刚才太过于激动,那一句话“可是我已经死了!你只能看到一堆白骨。”是无意识激发了浑厚霸道的护体潜龙混合着杀出去的,力道护体对于旁人就类似于攻击。 “她”是何等功力? 武功至高境界的第十层,合体!凡人一个的赵政离“她”才两米都不到,自然是被蛮震出去,其头部不巧撞在石头上,昏了。 “不好,我怎么发力了?居然有这么厉害!” 武赢天看了看石头和柴火的乱象,恍悟是自己伤的人,既惊慌又惊喜:慌的是伤了师父的故人;喜的是自己练武之后如此厉害。 “师父,弟子错了,弟子不是故意的,不知怎的?忽然间就把人给掀翻了。还好没什么大碍,我这就把他送回去。” 武赢天向师父的在天之灵告慰之后,背起昏迷的赵政就飘然上山。 “她”不知道宿营地的位置,只能沿赵政来时的方向猜测着胡乱找一通,后来凭借着敏锐的感官,终于有了明确的方位——鼾声。 时间流转,天色大亮,鸟鸣虫扰更换阵容,改为了白日里的腔调。 “赵政,你这懒鬼,快起床!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真有你的。” 听到肖鹭洋的叫骂,赵政睁开了眼睛,此时他感到身体内隐隐作痛,脑袋、胳膊和腿脚也疼。 他实在忍不住就哼出声来,“啊……嘶……好疼!” “嚷嚷啥,嚷嚷啥?叫你起床就喊疼,咋不叫救命来着?诶……你的女儿国女婿当上没?”肖鹭洋在帐篷外闹他。 赵政糊涂万分,自己明明是在河边与赢溪聊天,然后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推倒砸在石头上,怎么突然间睡帐篷里了?难道一切都是梦境? 他一摸疼痛的后脑勺,真有两个肿胀的大包! 非比寻常的现状令其失口大叫:“见鬼,根本不是梦!” 帐篷“呲”地急急拉开,赵政扑出来撒腿就跑。他边跑边对茫然的兄弟喊道:“快跟我走,赢溪昨晚来过!” 肖鹭洋和于文轩被赵政异常的举动吓了一跳,两人皆神魂摇摆。 “他是不是疯了?” “走,看看去。” 三人急匆匆来到河边,见赵政高一脚低一脚在石滩满地乱找,肖鹭洋和于文轩看得丈二摸不着头脑。 赵政自言自语:“怪事!我明明就是在这地方和赢溪吃烤鱼来着,怎么会没有痕迹?再怎么说也该有柴火的残留呀!” 肖鹭洋和于文轩听声后也跟着找,可是也没能发现什么烧火的痕迹。 于文轩不满地叫道:“赵政你这个色疯子,大清早的发什么神颠?这些石头光光鲜鲜的,哪有烧过火的迹象?” 肖鹭洋拉脸说道:“哎呀!这小子想女人想疯了,一晚上尽做春梦,醒来后还当了真!甭理他,走走走,咱们洗把脸回去。” 肖鹭洋和于文轩骂骂咧咧先行回营地。 赵政最终一无所获,没过多久,他也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河滩。因为昨晚的印象非常清晰,他自己确实也摔伤了,所以后背乍起刺骨的寒气。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