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法师送声:“南无阿弥陀佛,如来含笑,放光明云,出微妙音,感谢佛主为弟子所做的一切。” 唐僧独自站在外圈,他眼望西天良久,心中恭敬而思。 “延西仙子只怕当是真佛化形,佛以女身现,一则是为考验弟子的持戒,二则是为度化各种不测。” “佛祖用心良苦,事以依苦境而消除身见,以逆缘而坚固净愿,随分随力修习净业。此一毛一渧、一沙一尘,或毫发许,却是帮弟子渐渐度脱,使获大利,早悟正果。” “呲呲……吱……” ***乱之后,手力们将干透的第一匹大绫用油布认真包裹好。 第二匹大绫被放在了树叉桩上继续进行天界无影神火的烘烤,随后又是第三匹、第四匹……直至烤干湿水的全部八匹大绫。 悟空没有食言,事实就如他所说,从开始到结束,连半个时辰都不需要。 打点完毕后,唐僧一行踏上了征程。 武赢天起初的担忧并非是多余的,众人对“她”的态度确实发生了明显的改变——敬仰中夹杂着莫名的畏惧。 不论自卑与敬仰都会导致心与行的距离。 “妖精“发现,就连平时喜欢说笑的师弟们也拘谨起来,不敢随意与她闲嘴搭话,还有意保持一定的距离。 为了缓和与稀释隔阂感,武赢天做了不少的尝试与努力,可即便是“她”主动起话头,笑声朗朗,也仅得寥寥几句回应,实在无聊之极。 这名“女子”本就后天生得敏感,更何况“她”是伶俐的“妖精”。 见自己因一再地展露才能而被大家疏远,武赢天只得去寻唐僧来破解枯燥而又单调的行走。 “她”驭马粘人过去,偏头看了看对方,然后直接用婆罗门语道:“师父,你继续传授我外番语言吧,许久没学习运用,生疏不说,简直都快遗忘了。” “口音依然很纯正,哪里有生疏?” 唐僧小吃一惊后送出微笑,他也用婆罗门语来说话,“悟空,难得你如此上心,那好,我们就学另一门外番语……” “……” 玄奘法师与悟空师徒二人一路嘀嘀咕咕十分专注地说个不停。 虽然他们的交流充满了怪异,其他人连半个字都听不懂,但这番情景却具有无形的感染力,不长时间之后,后面的人也跟着热闹起来,三五成群地自说话题。 局面的改变令武赢天欢心不已,其心自话。 “还是这样最好,既学到了本事又造就出了融洽的气氛!” “我以后就专心致志地跟着唐僧学外番语,不说全部吧,起码得学会它十门八门的,不然还不白白可惜了这么好的师父和这大把大把闲暇出来的宝贵光阴。” 心无旁骛的专心致志之下,“妖精”的学习进度堪称飞速!仅是短短的数日之后就精通了三门外番语! 语言学习的飞跃进展不仅弟子自己惊奇,就连师父也颇感意外和震惊。 “悟空,你的学习速度较之以前快出许多,看来你是悟而不空,已经掌握到了融会贯通的诀窍!” “师父太小瞧人了,弟子学习神速不是因为掌握了融会贯通诀窍,其实我也具有与师父一样的那份语言聪慧。” 武赢天暗猜是【逆血经】重新塑造了自己,改变除了无上的武功之外,还意外收获有极高的心智。 于是“她”便得意洋洋地继续乐道,“原来在沙漠里的时候,连说话都困难,哪还有心思来学?现在境地不同了,神清气爽,天生的这份能力当然也就恢复了。” 唐僧半信半疑:她若真是如此,那理当通晓不少的杂门语言,可事实上却似乎没有。 僧人也有诙谐之处。 他打趣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往后可都要以三日一门外番语的速度来进行传授了!” “没问题。” “此话当真?” “自然是当真!” 面布遮掩之下的人坏笑,“师父你别忘了,我可是妖精!要知道,妖精是从来都不打诳语的。” “哈哈哈哈……” 唐僧被逗得忍不住一通畅笑,“这么自信!那好,我现在就开始传授孟斐斯语,我倒要看看,你三日之内能否掌握?” (注解:孟斐斯语即古埃及语。) “她”接招道:“来吧!” “……” 不知不觉中,人马来到长龙蜿蜒处。 众人群起欢呼…… 原来是又要过河了,又可续行畅快。 通过欢信的解说众人才得知,原来景色秀丽的此水还是先前的那条孔雀河,难怪它会这般迷人,有种无法言语的熟悉。 这一次,每个人都很小心,顺利地渡了过去,没有劳烦悟空动用“她”的“天界无影神火”。 到了河对岸,马队没有再动,他们照例是趁机准备在河边休整一夜,然后才继续西行。 [是夜……] 孔雀河里热闹非凡,还好是月暗云走,身形难细辩,男子们肆意的赤身洗澡给武赢天与唐僧带来的尴尬极其有限。 知道旁人压根就听不懂孟斐斯语,武赢天大胆地活学活用道:“玄奘,我们也各自去洗洗风尘吧,再往后,恐怕再难碰到如此美妙的浴身之处了。” “好,稍后便去。” 意识到孟斐斯语言很生僻,唐僧也壮胆直言,“延西,他们不知你是女子之身,所以才这般毫无忌讳,难为你了。” “她”领受好意地笑劝,“其实,就是知道也没什么,反正吃亏的他们自己,我又没光着身子给别人看。” “你这……” 唐僧对这番话甚是不解,微微摇头,“你这想法真是与众不同,很怪异,不过……但凡能看开便是好事。” “不管愿意与否,现实已是如此,不看开怎么行?”武赢天呵呵辞别道,“那我就先走了。” 悟空前脚刚走不久,欢信就进帐篷来相邀,“玄奘法师,我们也去河里净净身吧,在进入龟慈国之前的百里路途,再无河流可逢。” “御史大人来得恰好,贫道正有此意。” 唐僧笑而动身,“走吧……” [两日之后……] “神奇,神奇,当真神奇!” 唐僧用孟斐斯语盛赞武赢天道,“你果然是妖精,叫人刮目相看,我学此门孟斐斯语时颇为费劲,耗时最久,不承想到了你这里却变得如此简单,不足三日便已烂熟。” “谢谢师父夸奖。” “她”笑得很灿烂,“玄奘,其实……我之所以能学这么迅速,完全是你这个师父的功劳,若是没有你摸索积累出来的诀窍与经验相助,恐怕额外再加上三日也难成其事。” “哈哈哈哈……” 谈笑间,一座城池已是戳入眼目。 欢信兴奋道:“龟兹国到了!” 就在众人雀跃可以得到良好歇息之刻,欢信却突然提醒道:“可是……该国与阿耆尼国交往颇深,玄奘法师是为我高昌王的御弟身份,按照上次的经验来看,恐怕会惹来尴尬或麻烦,所以大家最好低调地进入龟兹境内……切记!切记!” 有了眉目可见的目标,马队精神大作,很快就抵达了龟兹国的伊逻卢城门,在等待士兵验关的空暇时间里,一阵阵乐音忽然从附近悠然飘来。 正在更换袈裟的唐僧激灵道:“大家快听,这便是龟兹音乐,似仙言如佛语,相当美妙!” 由龟兹人演绎的地地道道的龟兹乐与中原地区经过改造和融合的“龟兹乐”大不相同,唐僧的心情是非常地激动和愉快。 武赢天聆听之后释然,心慨万分。 “原来这就是龟兹音乐!以前可是听过不少,相当熟悉,却万万没想到它竟是出自于西域三十六国中的龟兹国。” “唉……面对浩瀚的历史,我知识的欠缺,我的孤陋寡闻越来越叫人心生惭愧,无地自容!” 静待良久之后,伊逻卢城内的喧闹声逐渐四起,眼见黑压压的人群向着城门急急赶来。 人的名,树的影。 大唐高僧玄奘法师西行取经的消息早已传遍了西域各国,龟兹的国王与大臣,龟兹第一高僧,西域佛教的领袖级人物木叉毱多,还有数千名其它僧人,全都来到王城的东门外迎接。 老迈的龟兹国王苏伐勃鴃远远便送笑迎道:“思惟诸佛,观身过患,慈憋众生,求最胜果四缘修观而发菩提心,我仿佛看到了万丈佛光!” 他紧步踏前,“恭迎大唐慧学高僧佛临我龟兹。” 对方的态度令唐僧心下顿时一热,回施僧礼道:“南无阿弥陀佛,菩萨初发心,缘无上道,我当作佛,是名菩提心。有劳尊王御驾亲迎,贫道愧受王恩。” 年近花甲的苏伐勃鴃身形旋即一转,抬手笑道:“玄奘法师,请……” 武赢天暗下感慨云云。 “从高昌到阿耆尼,再到龟兹,不论国家大小,实力强弱,立场如何,信奉何种佛教,西域各国都有一个鲜明的共同点!” “他们对过境的高僧无不是非常的重视和尊重,几乎是倾全国之力相待,佛教在此时的西域当真是无比的兴盛呐!” 龟兹语属于吐火罗语方言,武赢天尚未学习,所以不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