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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熙然眨巴了一下眼睛，不解的问：“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来了？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呢？离开了沈昌，要去哪里呢？”

    “去哪里都好啊！大不了我们一起回纽约，反正我现在已经有能力养活你们母子了，你不用再那么辛苦的工作，也不用再和那些难缠的客户们周旋，更不用面对讨厌的人还要强颜欢笑……姐，你真的一个人坚强了太久了！”

    宋北唐的话无疑说进了陶熙然的心里。

    这么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沈昌市，什么样的苦没吃过，什么样的累没受过，最艰难的时候甚至还睡过地下通道，甚至还想过要不要为了顾小橙的奶粉钱，和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走进破旧敝仄的小旅馆……

    过去的七年于她，有太多不堪回首的记忆，有太多难以启齿的经历，可是……

    “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最苦最累的日子我都挺过来了，没理由放弃现在越来越好的生活，去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她似是说给宋北唐听，又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

    “姐！”

    宋北唐有些不甘心，言语之间难免就过激了起来。

    “你不想离开沈昌市，是不是因为放不下陆湮？他都那么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对他执迷不悟呢？就算他是顾大哥又怎么样？他已经把过去全部忘记了，无论是你还是小橙，你们对他来说，只是一无所知的陌生人！”

    陶熙然蓦地抬起头，目光惊讶的问道：“你知道了？”继而又多了几分怀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天他从家里搬走，你去楼下送他，后来我不是担心你穿的太少，就下楼去给你送了件外套，就是那时候……我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对不起，小北，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只是陆湮的记忆……”

    宋北唐摇摇头，“没关系，这说到底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告不告诉我，也是你们的自由。”

    “小北……”

    “姐，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就算他真的是顾大哥，就算他能恢复记忆，你们真的还能回到从前吗？”

    陶熙然表情里氤氲开苦涩，“……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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