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孟茯苓面沉如墨,太后果然是太后,连教训人的方式都不一般,场面话说得漂亮,还让人挑不出错,偏偏岳韶清确实有品各种美酒的爱好。 她冷眼扫向那些妃子,个个都幸灾乐祸,显然,她们的作用在于笑话薛氏。 “看来你没意见,应该也懂得品酒之道,那得让哀家开开眼界了。”太后说完,就命人上酒。 很快,宫人就搬来一张长桌子,又在桌子上面摆放了整齐的一溜杯子。 孟茯苓见这架势,不用说,就知道太后早有准备。 她也有些着急,薛氏的酒量,她很清楚,但话说到这份上,薛氏若不从,太后定然又以抗命之罪来治薛氏。 “哀家让人准备了十二种美酒,薛氏,你只要分别说出他们的名字和年份便可。”太后将薛氏和孟茯苓的表情变化,尽收入眼里,笑意更甚。 “若说错了如何?”孟茯苓问道,她可不相信说错了会无事。 “要是错了三杯以上,说明你娘与你爹不适合。”太后眼含笑意地看着孟茯苓。 “太后,你以为他们的感情,能以几杯酒来论?你未免将岳侯爷看得太肤浅了,若真要这么论,那么天下间,爱饮酒的男人,岂不是都得娶同样会饮酒的女人为妻?不然,就活该被拆散?” 孟茯苓终于动了真火,太后这老女人,以这种方法来逼薛氏离开岳韶清,未免太荒缪了。 太后脸上也染上了愠色,她看在孟茯苓是她侄女的份上,才忍让孟茯苓,可孟茯苓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她气得声音也有些颤,“不会、或者不敢就直说,哪里来这么多缪论?” 孟茯苓还要说什么,岂料,薛氏大声道:“民妇敢!” 天!孟茯苓听到薛氏的话,不由嘴角抽动了一下,心里拔凉拔凉的。 她还在想如何推掉呢,可薛氏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胆子、勇气都大增,这根本不像是薛氏的作风。 “好!勇气可嘉!”太后惊讶地看了薛氏一会,才说出这句虚伪的赞赏之语。 众妃子、宫人们看薛氏,都如同看白痴一样。 其实薛氏也是脑子一热,不等她多想,话已经出口了,“茯苓、我、我——” 孟茯苓已经无力吐槽了,再度体会到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的含义。 “太后,我替我娘喝。”她深吸口气,才说道。 太后本想说不可以,但见孟茯苓一脸坚决,转念一想,孟茯苓自小在乡野山村长大,哪里机会饮但好酒?再说,会饮酒,并不代表会品酒,想通之后,太后便同意了。 孟茯苓暗道一声拼了,当她走向那张长桌,小冬瓜却拉住她,“娘亲,我帮你喝。” “乖!别闹,好好待在你外婆身边。”孟茯苓心下一暖,温柔地摸了摸小冬瓜的脑袋。 “娘亲,我没闹,我真的可以帮你。”小冬瓜拉着孟茯苓的手不放,着急道。 孟茯苓怎么可能会让小冬瓜代她喝,她掰开小冬瓜的手,走到长桌旁。 她端起第一杯酒,凑到鼻尖闻了闻,回想她现代的父亲最喜以酒做菜,曾为了做出一系列以酒为主题的菜,专门去学品酒。 他每次学什么,都不顾她愿不愿意,就要她跟着一起学。 是以,孟茯苓对品酒之道,也略知一二,只是甚少有机会实践。 而且,除了当初酒楼刚开业那会,她亲自选用酒楼要购进的酒之外,几乎没怎么喝过古代的酒,罢了!只能拼上一拼。 幽叹口气,孟茯苓方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二十年的岭洲梅花酒。” 亏得她酒楼有这种酒,只不过年份比较短,可她知道如何凭借酒味来断定年份。 不等众人惊讶,她又端起第二杯,闻了一闻,连饮了几口,才道:“三十年的玄洲梨花酿。” “可都对了?”太后有些不敢相信孟茯苓真的会品酒,问守在长桌旁的宫人。 “回太后娘娘的话,孟夫人都答对了。”宫人恭敬地如实答道。 这下,无人敢轻视孟茯苓了,唯有小冬瓜担忧不已。 他清楚自己娘亲的酒量如何,也看得出她表面上不显异样,眸子已染上水雾,分明是将醉之相。 孟茯苓的酒量还是可以的,是酒的年份长,后劲大也大。 她怕酒没品完之前就醉了,所以,不敢多耽误,又端起第三杯酒。“三十四年的云洲百花酒。” 第四、五杯都被她说对了,其实有连猜带蒙的成份。 到了第六杯酒,她的脑子就开始晕了,视线也有些模糊,身子微微晃了起来。 她忍不住打了个酒嗝,连饮了好几口,都未说出是什么酒,她心里有些急,可越急、越品辩不出来。 薛氏急得冷汗直冒,太后暗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孟茯苓全说对了。 “茯苓,你能品出五杯酒已经很难得了,这第六杯酒,若你品不出——”太后扬唇笑道,正要下最后定论。 突然,一道稚嫩的童音道了一声‘且慢’,打断了太后的话。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小冬瓜吸引了,只见他从薛氏怀里挣脱,迈着小短腿跑到桌子旁。 接下来,他的举动,令所有人惊得下巴差点掉落。 众人瞪大着眼睛,看着小冬瓜以两只肥短的小手扶住桌子边缘,用力一按,整个身躯往上一提,小短腿也攀上了桌子。 孟茯苓也震惊得说不出话了,加上她有些醉意,竟眼睁睁地看着小冬瓜爬上了比他人还高的桌子。 就在众人不解他那么小的身躯怎么会爆出如此惊人之力、不用垫脚就爬上桌子之际。 小冬瓜又做出了惊人之举,他居然趁孟茯苓愣神之时,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杯,以极的度一饮而尽。 “不可以,快给我吐出来。”孟茯苓回过神时,小冬瓜已经把酒喝光了。 她急得不行,小冬瓜还这么小,怎么能饮酒? 小冬瓜冲孟茯苓露出灿烂、天真的笑容,奶声奶气道:“今岁的新酒,竹叶青,酒入口甜绵微苦,芳香醇厚,无刺激感,余味无穷,以汾酒为底酒…………” 听着小冬瓜不但说出酒名,连酒的成份、功效都说出来,孟茯苓傻眼了。 儿子是自己生的,有没有饮过酒,她比谁都清楚,可她却不知道从未饮过酒的小冬瓜会品酒。 他才算是品酒,而不是像她一样,只是单纯说出年份和酒名。 众人都以看妖怪的眼神看着小冬瓜,偏偏小冬瓜一杯接着一杯,全准确无误地品了出来。 最重要的是他竟没有一点醉意,真是奇了、怪了! “小冬瓜,别喝了、会醉的。”薛氏见小冬瓜那么小一个孩子,为了她,而连饮那么多酒,她大哭了起来,万分自责。 孟茯苓的酒劲已经上来了,动作很迟钝,根本就拦不住小冬瓜。 太后因小冬瓜是岳韶清的外孙,也生怕他喝出个好歹,只能作罢。 “来人——”她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让人阻止小冬瓜,小桥的另一头就有一人疾飞过来,此人正是祁煊。 祁煊飞落在孟茯苓身边,他俊脸阴沉得骇人,二话不说,一手揽住孟茯苓的腰,一手揪出小冬瓜的衣领,把小冬瓜从桌子上拽下来。 做完这一切,他猛地抬起脚,直接将桌子踹翻了。 众人第一次见暴怒的祁煊,一个个都吓坏了,特别是他浑身迸出强烈的迫人气势,令人惊得大气都不敢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