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于是,她向一直陪伴自己,照顾自己的恩人道谢,并言明自己要去找夫君,准备与她就此告别。 一个美貌的弱女子想要孤身去往异地,这是非常凶险的事情,且不说官府在找她,遇上劫匪强人那就更是糟糕。 武赢天决定帮人到底,但又怕对方客气推辞,于是便迂回地用了交换的方法。 “赢溪本是浪迹天涯之人,闲云野鹤去哪里都一样。不如这样好了,我陪你一道前去。”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这一路上你不能闲着,必须把《璇玑图》里剩余的诗给我讲解完毕。” 苏若兰哪能不懂这话中的含义? 她既是感动又暗有伤心地落泪。 武赢天的目光极犀利,很快便察觉到对方有难言之隐。“她”主动问:“若兰此番不辞辛劳地去寻夫,除开因此地官府难容外,可是另有隐情?” 追问之下,苏若兰慌怯地盯了盯如祖母般的恩人,猛然扑上去放声痛哭,肆无忌惮。 “尊上见谅,若兰情思极乱,据说夫君已被苻坚重新启用,司安南将军一职,委其镇守襄阳。” “什么……你夫君复出了!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为何还悲伤?诶,不对……倘若此事无假,你便是安南将军夫人,因何还遭苻坚暗算?” 武赢天思而碎道:“哦……我明白了,定是苻坚谴派美女去诱惑窦滔,使之忘却家中还有夫人,以便趁机审问出所谓《璇玑图》的藏宝机密,然……窦滔确为如此,所以你才伤心。” 恩人的推测一语中的! 苏若兰点点头,哽咽不已。 “当初夫君被判罪徙放流沙,我与其于结缘之地阿育王寺北城门外海誓山盟,挥泪告别。” “若兰曾表白,一定等君回来团圆,海枯石烂不变心,誓死不改嫁。不承想……窦滔他竟在襄阳与娇媚的艺妓赵阳台长相厮守,视发妻无存。” 近乎同样的遭遇令人感同身受! 情感的背叛不由得勾起了武赢天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怒道:“既是负心汉,若兰何必孜孜矻矻地行以探视,哼……不去也罢!” 苏若兰并不赞同此说。 她道:“一女不嫁二夫,况且苻坚之子尚书令苻丕也在襄阳,或许夫君是因这段痛苦的流放经历而百般畏惧,才不敢推辞君主所赠予的女子。” 言者一通摇头叹息,“若兰打算将这寄托万般哀思的《璇玑图》亲自交予他,盼其能读懂含义,能回心转意便好。” 古代的女子十分注重贞洁与名声! 武赢天忽然意识到这一点,逐渐地理解了苏若兰的想法,尔后尊重地随了她的意愿。此位恩人借故说去归还金兰家的被褥,又从富家盗了一匹上好的马来。 不知内情的苏若兰隔空言谢了一番,最后吃了一次酸藤子和厚叶算盘子,然后随恩人骑马踏了上坎坷的寻夫之路。 武赢天策马急行山林间,遐思不断。 “襄阳,我又回来了。” “上次三国时期的经历仍旧历历在目,令人终生难忘,当时不但遇到了传承《广陵散》的嵇康,还遇到了水镜先生司马徽,更是巧遇了诸葛亮的老婆黄月英。” “希望这一次的收获能圆满,至少是要让这对夫妻重归于好。” 首次亲自骑马的武赢天一路上很小心,惟恐身后之人有个闪失。 骑马有骑马的好处,但弊端也显而易见,那就是只便于走道路,这样一来,自身的目标太大,要精于防范才行。 就要出秦州地界时,武赢天听得前方的弯道附近聚有不少人,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过去。 弯头一转,满目尽都是士兵! 他们已把整条道路都封堵死! 苏若兰在后惊叫:“不好,是官府设的卡,我们出不去了!” 武赢天牙关一咬,“抱紧了!我要冲过去!” 眼见这匹马没有丝毫减速的举动,有士兵大喊:“站住!马上何人?给我站住!” “戒备!” 士兵在一位将军的带领下举刀相向。 武赢天运出一层【逆血吼】! “她”远喊:“闪开!拦路者死!” 士兵们被对方割耳的声音吓了一跳,将军也是,但他的职责不允许自己畏惧。 “弓箭手上前伺候……” “放箭!” “嗖嗖嗖……” 十数枝利箭凌厉地直扑人马而来。 “轰隆!” 武赢天在马背上祭出了炸雷般的【逆血万羽掌】! 疾飞来的利箭与前排的弓箭手一道被炸了个灰飞烟灭,无影无踪! 位置靠后的数名士兵们根本无暇反应,当场血肉模糊地横尸路头!另外有不少士兵被威力巨大的力波震得七窍流血。 苏若兰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紧紧抱住人鬼音乱叫! 人尚且惊,何况畜生。 两人身下的马匹也被耳边的这番暴音所惊厥,狂力跳跑。 “啊!快闪……是妖怪!” “拦路者死!”是亲眼所见,还是不得好死!所以真正被惊吓到的是奉命设卡的众官兵,云集在一起的人早就全都魂飞魄散…… “呼啦”一下! 被士兵淤堵着的道路顿时开裂,主动破开一条豁口。 惊马踏着尸体飞驰而去,带兵的将军喘着大气,恐慌地白眼瞪着离去的人马,根本不敢下令命人去追赶通缉者。 一个士兵牛眼禀报:“赵将军,马后之人是苏若兰!她跑了,怎么办?” 赵贵眼力甚佳,他当然知道老妇人身后是苏若兰。 可…… 骑马的这个老妇人实在可怕,简直如同妖精一样! 她先前在城中抢走人时便已展露过骇人的淫威,当下更是轻松地一掌便浑杀出一条血路来,追过去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完全是自寻死路! 赵贵束手无策,十分懊恼! 大呼:“混帐,你当本将军眼瞎呀!什么苏若兰……根本不是!这两人是西域的游侠怪客。” 小叫:“哼……你们当中谁要是确定冲卡之人是苏若兰的,本将军允许你们自己骑马去缉拿,拿下还有重赏!加倍重赏!” 将军的话里有话,士兵们都听懂了:即便知道苏若兰跑了也不能承认。 再说,也没人敢去追,除非下军令,否则拿金子砸过来也不能追,有钱是好,可也得有命去消受。 “喀嗒……喀嗒……” 奔出十数里后,惊马逐渐身疲力尽,平歇了疯狂的跳逃,改为了无力的慢跑。 苏若兰拼命压住慌乱之心,懦问:“尊上,那声炸雷是怎地发生的?好害怕!” 武赢天道:“别怕,是我的一种武功而已。” 发问者颇为惊诧:“啊……莫非尊上是雷神转世?” 武赢天熟无客套,“呵呵……若兰真会说笑,若是雷神便好了,哪还用得着骑马?襄阳城直接腾云驾雾而去,能省下不少麻烦不是?” 苏若兰苦笑一下,没有再言语。 不过…… 她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直打嘀咕:“恩人难说真是神仙下凡,她如此年纪,说话声却像姑娘,救我的时候完全是飞!此前已是骇人,现在又用雷劈!这世上哪有人能做到这样?叫人实在难以理解。” “马不行了,咱们和马都休息一下吧。” 发现一条小溪,武赢天说着跃身下了马,苏若兰跟着下来。 马先是被牵至水边饮水,尔后又拴到树上,让其自由吃草。 两人则坐到草地上小憩。 武赢天无事闲聊道:“若兰,你和夫君在出事以前感情好吗?” 苏若兰拉拽着身边的嫩草,忧伤道:“新婚时挺好,后来……后来就稍稍有些淡了。他整天骑马射箭,玩刀弄枪,乐此不疲。而我只爱琢磨玄秘莫测的奇诗怪文,双方各有所好,所以在话题上总聊不到一块儿。” 旁人听罢不免起忧虑,“那你的这用尽心思所作的这幅《璇玑图》在只好武的窦滔眼里会不会被轻视,无心去解读它,甚至是看不懂?” “看不懂……应该不至于。” “我夫君还是有些文采的,他有兴致的时候也会专门来看我作的诗词,甚至还与我谈论一番心得。” “除非他无心去仔细看,那就难说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足以证明我和他的恩爱已绝,我也就无甚可留念的了,随他去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