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子女不孝孤老亡-《法律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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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波从小受到父母的溺爱,对父亲并不十分孝顺。自打结婚以后,他以公司忙为由,也很少回家。尽管儿子离得都不远,但田伯实际上也成了空巢老人。由于长年看不到自己养育的子女,田伯十分孤独,经常暗自流泪。

    田伯这一生病住院,他更加想念自己的儿女。每天坐在窗前向外面看,他想:儿女都忙不来也罢,可是孙子辈的怎么也一个不来呢?

    每天在病房里,田伯看到其他病友的儿女络绎不绝地看望父母,心里非常羡慕。有一天,田伯问儿子:“小波啊,你的哥哥姐姐们都哪去了,怎么我住院了也不来一个呢。他们不来,孙子外孙来也行啊。我真想他们了,你给我递个话给他们。”

    田波说:“你想什么呢?他们要能来早就来了,你就当他们死了吧。都他妈地是一群混蛋。”

    田伯叹了一口气,说:“咳,要是你的妈活着就好喽,还能有个人和我说话。你也真行,说是来护理我,一天也看不到几次影,我经常连饭也吃不上。要不是其他病友看我可怜,恐怕早就饿昏了。要是这样,还不如噶嘣一声死了,到也利索。”

    田波见父亲的情绪十分不好,赶紧解释:“爸,我媳妇连她自己的爹妈有病都不愿意侍候,我也求不动她,你就别指望她了。我呢,有自己的公司,事也多,不能整天在医院里,您老只能委屈了。这样吧,再克服几天,我雇一个保姆侍候你行不行。你可别胡思乱想。”

    田伯望着窗户外面的天空,眼泪一串串地滴落下来。他说:“我什么也没想,你该忙就忙去吧。人老了,难免想儿女,我就是叨念叨念。”

    田伯住了十几天院,病情始终不见改善。他心情不好,显得非常忧郁,性情也变得烦躁,搞得同室病友们谁也不愿意和他唠咯。后来这些病友纷纷要求转到其他病房,病房里只剩下田伯一个人了。这样一来,田伯更加孤独了。

    这天早晨,医生查房时发现田伯病情加重了不少。医生赶紧请科主任前来诊治。科主任看过之后,对田波说:“你父亲长期患有慢性阻塞性肺病。咳嗽、咳痰、气急,活动后心悸、呼吸困难、乏力。体检有明显肺气肿症状,呼吸音减弱,干、湿性啰音较重,下肢水肿严重,下午重,次晨轻。心音遥远,肺动脉瓣区有第二心音亢.进,提示有肺动脉高压。三尖瓣区出现收缩期杂音,剑突下心脏搏动异常,右心肥厚、扩大,胸膜腔内压升高,阻碍腔静脉回流,可见颈静脉充盈。目前处于肺、心功能失代偿期,呼吸衰竭并伴有心力衰竭症状。你们患者家属需要加强护理,24小时不能离人。”

    田波一听,脑袋都大。医生这是告诉自己,父亲的病情非常危险,需要全天候护理。可是自己忙不过来,哥姐们谁也不来,看来,我只能雇佣人了。

    清明快到了,田伯对儿子说:“小波,我想你妈了,清明的时候,你呀,清明这天拉我到你妈坟上看看。看一眼,我就少一份心思。看来,今年,我得去见你妈了。”

    田波感觉后背冷嗖嗖地,他似乎感觉父亲的话里有话。

    清明前的这几天里,田伯经常想起已经去世的妻子。他几乎每天都能梦到妻子。田伯一有功夫,就趴在窗台上,向妻子睡觉的山坡遥望着。

    清明的早晨,田波在护士打完针以后,把父亲掺扶到楼下,开着车,把父亲拉到了母亲的坟前。自打母亲去世以后,田波还真没有来几次,母亲的坟头上的枯草非常厚实,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

    北方的清明属于早春,气候非常冷。由于仍然处于防火的重要季节,上山祭典的人们都不准燃烧纸和燃放鞭炮。田波在母亲坟头上用石头压了几张纸,黄纸在风中飘动着,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是母亲在说:“儿子,谢谢你。”

    田伯坐在坟前,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他说:“老蒯啊,我的身子骨也不行喽。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你等着我吧,说不定哪一天,我就来啦。”

    田波把父亲拉回了医院,安排父亲在床上休息之后,他又离开了。

    中午田波没有来,过了吃饭的时间仍然没有见他的影子。田伯趴在病房的窗台上,向远处张望,可是儿子田波始终没有出现。

    田伯忽然看到了妻子在窗户外面招手,似乎说:“算了吧,还是到我这里来,只有我才能陪伴你啊。”

    田伯揉揉眼睛,仔细一看,还真是妻子站在窗外。他感觉有些奇怪,这么高的楼,妻子是怎么站到窗外的呢?

    想着,想着,幻觉中,田伯纵身一跃,扑向了大地。“扑通!”一个巨大的响声传到楼上。

    走廊里有一个护理母亲的青年人正好站在田伯的门外吸烟,他似乎看到了田伯向窗外扑去的身影。他定睛仔细一看,田伯的屋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他急忙来到护理站,对一位护士说:“4号病室的老人可能跳楼了。”

    护士们急忙跑到4号病房,室内空无一人。护士趴在窗台上向下一看。田伯趴在二楼的平台上,身下一洼殷红的鲜血,血液流淌的面积越来越大。田伯一动不动,眼看是活不成了。

    护士们吓得“啊”地惊叫一声,哭喊着跑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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